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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一次实验

第十八章 第一次实验

实验日志

一:

首个实验对象选择了住在郊外的老猎人,主要考虑到实验对象的身体素质和人际交往情况,这次优先选择了身体健壮、人际交往不频繁的猎人老兄。平日里我们关系良好,偶尔能在酒馆碰面一起干一杯西尔茨啤酒!

为了这次实验,我专程去了他在镇外的猎人小屋。在那里,我们聊年轻时的无所不能,他服过兵役,在钢之国与厄尔荻露的战争中,他用火枪轻而易举地收割那些敌国骑士的生命。那些骑士从马上滚落到地上,又被从后方涌来的马蹄碾成肉泥。

射杀一个捍卫荣耀与信仰的骑士并不比在林中杀死一头雄鹿来得困难,至少猎杀每只动物前他都会花上很长时间追寻它们留下的痕迹,耐心等候,直到它们出现,他观察它们每个细微的动作,他甚至能读懂动物们让人难以察觉的表情。猎杀结束后他偶尔会感到难过,因为他夺走它的生活,他会对死掉的猎物说——这就是我的生活。

在战场上,厄尔荻露的箭阵中射出千万根圣箭,钢之国机械战车齐声轰击,他们都不会向对面的某个人说:“对不起,这是我的生活需要。”大家齐心协力,都为了碾碎对方国土上方飘扬的国旗,而除了那面国旗,双方并无更多了解,也无需了解更多。

猎人老兄告诉我,这就是他在战争结束后离开军队,回到山中的原因。我想,这也是我选择他的原因,他是个汉子,什么都能撑过去。

我也忍不住向他吐露我在史帝尔的那些日子,当然,只是一小部分。我甚至向他提起了露姬,这让他又想起了他过世的妻子。我拿出自酿的酒,将他的杯子斟满,接着我自己也把酒满上,当追忆过往黯然神伤时,我总会满上一杯,今天终于有伴了。

我们聊了很久,真没想到我们会如此投缘。直到天色已晚我才起身告辞,他也没多作挽留,临走前我把那瓶实验用的药酒留给了他,他也微笑接受了我的好意。我保证,那酒一定棒极了!虽然我没喝过……

二:

实验失败了,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可这么多天以来期待过各种各样的实验结果,最终仅仅只是以“实验目标死亡”来结束我第一次的实验,换做任何人都会和我一样感到强烈地失望。

这都怪我,过分高估了实验的成功率,如果我再谨慎一些,等有把握了之后,猎人老兄的结局一定不是这样!但之前的我是那样的确信,实验一次就能成功,毕竟那个配方是从芙德琳那里得到的,猎人老兄的素质又是那么优秀!

三天前我在经过小屋前遇到了猎人老兄,他正准备进山。我问他那种药酒好喝吗?他回答,“棒极了!”和我想的一样。既然时机合适,我便顺水推舟邀请他到我山中的小木屋参观我那药酒的秘密,他欣然回答,“当然没问题。”

我写这篇日志的现在,就在木屋里,屋外种植的“阿耶卡”都已经成熟,每一株都是那么柔嫩可爱,他们都是“无上伟大者”的使者,他们将为“无上伟大者”的再次临世开辟道路!镇上知道这里的人,只认为这是我兴趣使然的小玩意。他们觉得这些“阿耶卡”和普通的杂草并无二致,他们这样想就对了。

我在这间木屋里告诉猎人老兄,屋外的种植的草药就是那瓶药酒的主要原料。他表示偶尔能在山上看到这种“阿耶卡”,吃草的动物们从来都不会吃这种草,甚至连靠近也不愿意。我说,“这大概就是人类的神奇之处了,我们能吃很多几乎所有动物都不吃的东西。”猎人老兄回答,“这也是人类的可怕之处!”

猎人老兄平日里偶尔是会经过木屋附近的,他知道这间木屋曾经是我父亲建造的,所以这里并没有什么让他特别感兴趣的东西,我们主要还是在屋内聊天。

离开木屋,我把一小捆“阿耶卡”递给了他。告诉他,在喝那种药酒的时候闻一闻这种草药,会有美妙的事情发生。他问我是什么,我让他自行体验,他摇头笑了笑把“阿耶卡”收下。

三:

关于实验失败的具体细节和推测

猎人老兄死在夜里,直到早晨才有人发现他可怜的尸体。我在闻讯后急忙赶到现场,那颗挂在树上的头颅和满地的碎尸块宣告了我的实验失败,我的“无上伟大者”啊!我给他喝的又不是炸药!?这会不会是别人干的?猎人老兄或许有个不共戴天的仇敌,仇恨地把他碎尸万段了!

这一切只有在下一次实验后才能验证,在执法者取走尸块时,我并没有发现心脏。或许是被他的仇人拿走了,也可能是“无上伟大者”接受了祭品。总之,第一次实验让我感觉糟糕透顶,但凡事都有第一步,我会尽快安排下一次实验,希望到那时情况会清楚明了许多。

对了,虽然执法者们并没有发现猎人屋内的那瓶药酒和“阿耶卡”有什么异常,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悄悄把它们都拿走了。

李斯特读完了老派克的第一次实验手稿,这份手稿解答了很多李斯特之前的疑问,在读到“芙德琳”这个名字时李斯特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他放下那几张关于第一次实验的手稿,没有急忙去看后面的实验记录。

从伊丽丝的表情来看,应该是读到有关玛丽一家的部分了,那是一种平静的愤怒,或者可以称为深邃的仇恨,这股仇恨已经累计了很长时间了,早在小玛丽出事之前。大概和那个女人有关吧,李斯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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